央行政策工具效力减弱

美联储主席耶伦周三发表讲话。图片来源：Gary Cameron/Reuters

Greg Ip

全球各国央行均表现出达成经济增长和通胀目标的意愿，但这些央行是否有相应的方法呢？

这一问题在日本央行周三公布两项新任务后显得更加尖锐。日本央行现在不仅希望通货膨胀达到2%的目标，还希望超过目标。此外，该央行不仅瞄准短期利率目标，还有长期政府债券收益率。

上述举动再次印证，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热衷于货币政策实验，但同时也提出一个更令人困扰的问题：为什么他之前的创新举措都未达到预期？

在截至6月30日的12个月里，日本经济平均增速为0.2%，通货膨胀率略低于零，最让人担忧的是，公众及市场对通货膨胀的预期一直在稳步下滑。债券投资者现在预计，未来几年通货膨胀可能仅仅略高于零。

周三，日圆最初下跌（降息预期通常会压低本币），但最终全天收涨，表明市场对日本央行的新举措能否获得成功表示怀疑。

黑田东彦在2013年启动了日本央行的大规模刺激计划，承诺两年内将通胀推高至2%，同时通过新印刷的大量国债、公司债和股票。今年1月，日本央行将短期利率下调至负值。

这些举措最初取得了成功，在日圆贬值的帮助下提振通胀走出了负值区域，但自那之后进展遇阻。

日本央行周三将通胀未能升至2%归因于油价暴跌、2014年消费税上调以及新兴市场增长放缓。

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现在不仅希望通货膨胀达到2%的目标，还希望超过目标。图片来源： 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实际通胀率难以上升又压低通胀预期，由此产生了一个棘手的困局：只要通胀率保持在低水平，人们的通胀预期也会如此，这一恶性循环进而会让薪资和价格制定行为更难改变。

日本央行希望，承诺实现较高的通胀目标能推升通胀预期。不过该央行也承认，鉴于实际通胀率保持在如此之低的水平，要实现这一点可能需要时间。

日本央行还承认其进一步下调负利率的能力受到诸多约束，指出过度下调利率会引发对金融系统长期健康的质疑，从而对经济造成伤害。

日本的经济困境不应被夸大。日本失业率目前处于20多年来的最低水平。在经济增长一直接近于零的情况下，这一低失业率一定程度上归因于劳动力人口减少以及生产力增长缓慢。

这一低增长和低利率局面背后的各种因素远不是央行可以影响的。其中一个就是人口。

人口老龄化正在导致劳动力和消费者基数缩小，资本扩张的意愿因此受到破坏。巴克莱(Barclays)的经济学家指出，日本出现的一些转变都给工资带来压力，这些转变包括从年纪较大的工人到年轻的工人、从制造业到生产率较低的服务业以及从永久就业到临时就业。

其次，生产率增长陷入停滞，原因目前还不明确。第三个原因是财政紧缩，即政府为了削减衰退过后急剧扩大的赤字所采取的措施。

考虑到所有这些情况，央行应该做什么？很可能的一个答案是什么都不做，或者至少不要比现在做的更多。

虽然央行政策的效力不如预期那么大，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力，如果没有什么不利因素破坏全球经济的话，那么工资和通货膨胀应该会继续上升。进一步下调已经为负值的利率能带来什么好处或许谁也说不清，但这并不应该成为调高利率的理由，因为利率上调会导致资本从新兴市场流出，造成市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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