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不太纯的蒂姆·波顿式哥特童话

前言：尽管本片有点低于预期，但它仍然是我在电影院看过的最后一部佳作。至少，在看完本片之后，今年真的再没有什么电影能吸引我去电影院了。

对我这个蒂姆·波顿的普通粉来说，《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算是给我带来了些许慰藉：一方面，在蒂姆·波顿近几年的作品中，还算能保持他早期的哥特童话本色的，除了《黑影》，就是这部了；另一方面，与定位相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相比，《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观感确实好多了，还是专心讲黑暗的童话故事比刻意说教靠谱。但作为波顿的作品，《佩小姐的奇幻城堡》好像少了些什么。

相信从影片上映到现在，也有很多影迷意识到本片和波顿以往的作品比确实少了些什么，但至今还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而对于这个问题，我的解答是这样的：

（丹尼·艾夫曼与蒂姆·波顿）

这是知名配乐作家丹尼·艾夫曼缺席的第二部蒂姆·波顿的电影，上一部是《艾德·伍德》。从波顿第一次拍长片开始，他就经常和波顿合作，创作了不少基调诡异却又激情演绎的配乐，对波顿的电影起到了如虎添翼的作用。艾夫曼在成就波顿的同时，也成就了自己的配乐事业。这一次，他被《王牌特工：特工学院》的配乐作者替代。

听到片头汉斯·季默风十足的配乐时，我就意识到这回的哥特风会少几分。上一回代替丹尼·艾夫曼的霍华德·肖还能为《艾德·伍德》带来相差不大的古典风，这一次新搭档的配乐基本上是按好莱坞大片模式编出来的。新时代的大片风音乐单听确实有听觉上的震撼，但不太适合蒂姆·波顿的电影，毕竟他的哥特风格深受上世纪黄金年代的黑白电影影响，少不了复古色彩。《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配乐偏现代化，本无大碍，却偏偏配给了怀旧感强的场景，虽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会互相削弱，尤其是活骷髅大战哈罗那段。当然，如果非要挑的话，哈罗捕食异能者眼球的片段的配乐还算有点诡异的调调，但真的不能跟丹尼·艾夫曼和霍华德·肖比。

我之所以不说“表演风格变化大”或者“表演水准下滑”，是因为对蒂姆·波顿的电影而言，相比演技派，适合角色的演员才是最需要的。《火星人玩转地球》里的娜塔莉·波特曼、皮尔斯·布鲁斯南和《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米娅·华希科沃斯卡、安妮·海瑟薇表现也不出彩，但他们在影片中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演瑕疵，不会让观众分散注意力去挑剔他们的演技。当一部电影里的演员整体表演都很协调、没有太大问题的时候，观众才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影片的故事情节和表现手法上。

《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中，偏偏问题出在了男主角阿沙·巴特菲尔德的台词功力。不说话的时候还能用微表情体现演技，一说话就就暴露了表演功力的青涩——当角色喜悦、紧张或害怕的时候，阿沙的口头表达毫无情绪上的起伏，表情和语言简直是两张皮——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在这个年龄演哈利波特的时候都不带这样的。也许你会说：“他还年轻，怎么可以和爱娃·格林、朱迪·丹奇和塞缪尔·杰克逊这些前辈比？你有本事你也演一个？”然而在这部电影里，连作为同龄人的艾拉·珀内尔都能做到表演时情感投入，何谈年龄、资历决定演技？阿沙·巴特菲尔德曾作为一代英伦童星，如今长成了帅气迷人的长腿欧巴，演技却跟不上年龄的增长，还给影片增添了出戏感：“爱娃女神演得太好了！相比之下小帅哥还要加油啊！”“男主角你的领导气场呢？”“男主角和女主角太不来电了！”不失为《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一大遗憾。

在《佩小姐的奇幻城堡》之前，蒂姆·波顿的电影无论再奇幻，设定还是比较简单明了的：早期监制的《圣诞惊魂夜》角色众多，但彼此之间都是单向的利益关系；《大鱼》里的形形色色的奇怪角色也只是在老人的故事里一个个轮番上场又匆匆离场；《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角色也有明确的正邪二元区分。但是《佩小姐的奇幻城堡》拜原著小说所赐，剧情处处留坑：为什么人们要排挤这些异能者？以拜伦为首的哈罗为什么要以伤害同类的代价追求长生不老？男主角的爷爷生前那些年具体找了哪些时光圈......而且影片还只是呈现了小说的第一部分，如果要把这些坑埋好，那也够蒂姆·波顿拍好几个续集了。

也许结合片中异能者生活的年代——二战末期，这些背景设定还能搞懂几成，。但是，人物关系上的设定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男主角的爷爷和飘飘女究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为什么爷爷最后鼓励好不容易见面的男主角再次离家出走找那些异能者......要知道不是所有观众都是原著的书迷，面对影片欲说还休的设定展开，新奇之余更多的是懵逼。而蒂姆·波顿估计也疲于交待这些繁琐的设定，从而忽略了人物情感的刻画（这或许也是片中男女主角不来电的另一个原因），最终导致影片没有了《剪刀手爱德华》和《无头骑士》那样惺惺相惜、近乎催泪的经典爱情戏，实在撑不起片尾曲对爱情波澜壮阔的表达。

但是话说回来，《佩小姐的奇幻城堡》又离不开蒂姆·波顿。虽然换别的导演也能把这个故事讲好，但未必像现在的成片这样有一定的识别度。波顿在美术上的独特造诣为影片打上了鲜明的标签，儿童之家的布景和异能者的造型还是熟悉的哥特味道；和《查理与巧克力工厂》一样，奇幻世界的色彩永远是丰富明亮的，和外面世界冰冷昏暗的色调形成鲜明的对比；某些桥段还是带有原来的“黑色幽默+B级片式粗粝”配方，哪怕是被配乐险些破坏氛围的后半段异能孩子打自卫站的段落，也依旧恶趣味十足。同样是有着复杂的世界观，若干年后你也许会忘了《西部世界》的人物形象，或许不记得《饥饿游戏》《分歧者》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情节，但你肯定还会记得《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人物和场景，外加它那不算新鲜的故事模式，从这一点看，蒂姆·波顿功不可没。

尽管说了这么多，我对《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态度还是很矛盾。最后我只能说：我很期待《佩小姐的奇幻城堡》的续集，但我觉得接下来蒂姆·波顿最好担任监制，专心把关服化道和哥特氛围，讲故事的任务就交给更能HOLD得住复杂设定的导演吧哈哈~

P.S.在电影院看完影片后，我一度怀疑《佩小姐的奇幻城堡》原著作者是不是受日本动画《永远之久远》的影响，毕竟该动画于2011年出品，故事模式也是“超能力弱势群体抵抗超能力大BOSS”，而男主角“拥有潜在超能力的废柴”设定又像极了2006年的日本动画《FATE STAY NIGHT》里的卫宫士郎。好在后来证明是我想太多了......

作者、编辑：脑洞人（时光id:火麒麟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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