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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朋友圈每天都有人转关于抑郁症的文章,其实现代社会压力这么大,谁没几个坏情绪,不过抑郁症和负能量真的差很远。
精神层面的困扰远比我们想象得恐怖,并没有那么容易趟过去。而草间弥生不仅撑过去了,还成为当代艺术的大家长。
在大多数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位神神叨叨的老太太,却没有人把她当成精神病人看过,只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没释出半点负能量。
其实她已经饱受煎熬抑郁症、强迫症和幻想症困扰将近80年。不过草间弥生在多数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之中较为幸运的那一位。
毕竟她在各种幻想、抑郁情绪中并没有选择放弃自己,而是把这种煎熬化为艺术创作的源头,也成为她自我治疗的方式。
从小被病魔缠身
今年已经89岁的草间奶奶早在九岁时就已经被大量幻觉和幻听困扰,这种在医学上被称为“人格解体神经症”的精神类疾病伴随了她的一生。
她常常会看到河边的鹅卵石向她袭来,看到远处的山突然金光闪闪,看到堇菜花长着人的脸,还在她耳边尖叫……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灵魂离开躯体,被幽暗森林里的湖水吸引,被引领着走进池中溺毙,“我的人生就这样被迫漂流在生死之间”。
出现在草间弥生幻觉中的花
为了克服梦靥般的幻觉,当遇到不可思议的景象她总是飞快地跑回家,将看到的画在速写簿上。
草间弥生在画布上记录下这些视觉感受。在精神濒临崩溃之际,不断画一些斑点。
草间弥生10岁时为母亲画的肖像
当她全神贯注地描绘景象的这段时间里,就像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通过绘画,当时的惊恐、恐怖都会的烟消云散。
这就是草间弥生绘画的原点。
1951年草间弥生作品《Lingering Dream》
用她的话就是“通过创作圆点并使之发展,我认识到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这个认识的话,患有心病的她早就了。
因为她认为圆点象征着生命——月亮、太阳、星星是由数亿圆点构成的。
这是草间弥生最核心的哲学,她想通过圆点构成的和平,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生发出对永恒的爱的憧憬。
但草间弥生的女强人母亲并不喜欢她画画,全家人一起逼迫着草间继承家业,乖乖地当一个收藏家,而不是一个画家。
母亲毁掉草间弥生的画布,罚她和工人们一起干活,每天打她。强烈的恐惧感让草间弥生的精神接近崩溃。从这时候开始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患上神经衰弱。
十几岁的她为了抵抗轻生念头,开始接受精神治疗。
我们只看到了她的病史和作品,天知道她的内心究竟经历过什么。她非但没有四处传播负能量,还在各种自传和随笔中写下人生大道理。
告诉年轻人:别迷茫,坚定地走下去。
忠告一:
尽管一无所有,
心中也要充满炽热的强烈愿望。
虽然少女时期的草间弥生每天过着阴郁、封闭的日子,但对将来心怀各式各样的希望和抱负,她说“这些心情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有时甚至连我自己都难以驾驭。”
没有钱、没有亲人,也不会英语,草间弥生的孤独感不断增强。她每天都过得很糟糕,没钱吃饭和购置画具,疾病缠身,任何一件小事都足以触发她的抑郁情绪。
忠告二:
一旦决定了自我前行的道路,我希望他能一心一意地沿着这条道路前进。
即便遭遇了艰难困苦,我也希望他不要中途而弃,不要屈服于别人的反对,向前行进。
几经辗转,到了六十年代,草间弥生迎来了自己的黄金时代。
凭借着视觉冲击力极强的圆点和元素,她的行为艺术一下子让纽约艺术界炸开了锅。
无论是1967年的《自我消融》还是她激进的偶发艺术,草间弥生这个名字伴随着“”传遍了整个纽约。
刺激的感官体验令“草间·乍现”迅速红遍纽约,一直延伸至整个欧洲。自从草间弥生也成了“性解放”的领袖,与此同时她和她的人体艺术被推上风口浪尖,被媒体指责,被国家辱骂。
对此草间在自传中表达了自己的失望和坚持:
忠告三:
即便是生活在充满虚饰、愚陋的社会里,
也要散发出自己生命的光辉。
一直以来草间弥生都非常清楚自己的病情,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她不自卑,也没有等自己“痊愈”的那一刻,反而把病情当成创作的灵感。
1977年她的病情加重了,无奈离开美国住进了日本的一家精神疗养院,接受精神官能的强迫性治疗,此后一直未能脱身,一住就是三十多年。
这些住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她都准时到医院旁的工作室工作,她早上画画,晚上提笔写诗或小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直到1993年,病情好转的草间弥生才重出江湖,独自代表日本出席威尼斯双年展确立一代宗师的艺坛地位。
直到今天,这位前卫女王依然用“宇宙永远属于圆点”的观念引领着艺术的眼光与时尚的趋势,并将自己的一生呓语都隐藏在了这些密密麻麻,无比偏执的圆点之中。
草间弥生的艺术创作祈愿着人们可以从抑郁中将自我解放出来,同时也希望自己与世界同时得到救赎。
这才是草间艺术真正伟大之处。
英国《卫报》曾经问草间“你什么时候最快乐?”
她回答说:我创作艺术的时候总是最快乐的。
草间弥生一生之中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与病魔反复搏斗,
论悲惨很多人都比不过她,
但她常怀这一颗充满憧憬的心,
一直坚持相信自己,
才有了今天的她。
每个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
都会经历心情悲伤、绝望的阶段。
但比起表面上的不开心,
丧失了生命的自发活力,
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才是最灰暗的事。
不是所有人会像草间奶奶一样不幸,
但每个人都可以受到她的感染,
过好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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